于田大叔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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恋爱循环(楼诚衍生|凌李|凌远X李熏然)

#请搭配香菜酱的《恋爱循环》服用本文。

#谢谢!

#^_________^


李熏然觉得自己一定是中毒了。


“神啊谢谢你,即使是命运的恶作剧也好。


和他的邂逅,让我感觉幸福。”


耳机里,甜美稚嫩的萝莉嗓音还在不停的重复着:


“轻飘飘,轻飘飘。”


李熏然面无表情的盯着刻意调到桌面背景的电脑屏幕,感觉千万只羊驼在心中奔腾而过。


为什么?到底是为什么?为什么那个听歌软件会给他推荐这首叫《恋爱循环》的歌?又是为什么,他会在听了两秒就嫌弃的换掉之后,又换回来听呢?他竟然还点开歌词,研究日语歌词的中文翻译。而且,在知道了歌词的意思之后,他竟然单曲循环,连着听了五遍!连他自己都觉得不好意思,一个人在家还戴着耳机……


这到底是为什么?


“请这样一直看着我吧,永远永远。”


真的是……太羞耻了……


李熏然已经对自己的世界观、人生观、价值观从根本上产生了怀疑。他甚至对生命的存在意义发出了本质上的质问。


李熏然无奈失败的把脸埋在手掌里。突然,他一个激灵抬起头,望了望客厅卧室墙上的钟表。十点整。


难得今天他没有案子需要加班,而凌院长有一个大手术,要很晚才能回来。


李熏然和凌远都是大忙人。刑警同志动辄为了一个案子就要加班好几天不能回家;院长大人又有数不完的公差和手术。但是一般情况下,还是凌远在家里等李熏然回来的时候多。今天难得李熏然有机会表现一次。本来正在大扫除呢,突然就从电脑里蹦出这么首歌。他也就竟然没羞没臊的听上劲儿了。


李熏然又望了电脑屏幕一眼,听见耳边又想起“预备……”。他吓得啪的一下合上电脑,揪下耳机,跳进了厨房。


李熏然一边淘米,脑子里还是萦绕着“神啊谢谢你”的歌声。他皱眉甩了甩头,好像没什么用。


淘好了米,放进锅里,倒进两碗半的水。李熏然一边开火,一边哼着脑子里的调子。他已经彻底放弃了抵抗。李熏然想起刚才查到的歌词翻译,突然莫名其妙的觉得,其实歌里唱的,跟自己和凌远竟然还挺像的呢。


李熏然与凌远的初遇,其实是一次传奇式的经历。那一天,他们队协助缉毒大队破获了市里一起黑社会贩毒的大案。在抓捕黑社会老大的时候发生了枪战,黑社会大哥中弹负伤被送进了凌远的医院。


本来这老大的伤还挺重的呢,锁骨都断了。但是他也真是神了,苏醒过来连麻药的劲儿都不知道是不是没过完呢,竟然自己打开了手铐,逃出病房,还用偷来的手术剪刀伤了李熏然的两个兄弟。李熏然当时正在和缉毒大队的同事商量归档的事,离病房不远。他听见从病房那里传来的嘈杂声,赶过去一看,就见穿着病号服的逃犯朝走廊远处跑过去,而身旁受伤倒地的兄弟大喊:“抓住他!他手里有武器!”


李熏然想也没想就追上去。那时候,耳边都是护士和病人的尖叫声。因为身边人太多,场面太乱,李熏然不能拔枪,只能一边追,一边扯着嗓子让人们闪开。


就在这时候,从一边的一个病房里,突然就冲出一个高大的白色身影。只见冲出来的那人把手里的病历夹用力一挥,正打在逃犯受伤的锁骨上。逃犯吃痛摔倒,那人趁势一脚踢走了逃犯手里带血的剪刀。一眨眼的功夫,李熏然和那个人一起跳起来扑在了逃犯身上。


李熏然也是被这人的智勇双全吓着了。他大脑里一片空白,只是机械式的把逃犯拷好带起来。也许所有在场的人都吓得不轻,李熏然记得当时四周一片寂然,针落有声。但是也有可能,是在他抬头与那人对视的一瞬间,那一种感觉,就像是整个世界都消失了。


但也就是那么一瞬间,李熏然眨了眨眼睛,就过去了。


赶上来的同事,接过了痛苦地哼哼着的逃犯。接着又有一个医生赶了来。李熏然隐约记得那就是给逃犯做手术的医生。医生看了看逃犯的伤口,瞪大眼睛望着李熏然身边的那人说:“院长,你下手也太狠了吧。我刚做手术给他缝上,这又得重来了。”


李熏然听了,心里震惊极了。这个人是院长?他打量着身边这个见义勇为的英雄,看他的样子,最多也不过三四十岁的样子。那一双深沉稳重的眼睛,透出藏不住的桀骜与锋芒。这个人身材高大挺拔,样貌英俊,穿着这一身白大褂,就是跟李熏然说这个人是演医生的演员,李熏然都会相信。他这样的院长形象,跟李熏然心中那些头上顶着地中海,鼻梁架着酒瓶底,满脸皱纹德高望重的老年院长形象,根本大相径庭。


李熏然就这样一直盯着身边的这个院长,而这个人,还正在接受缉毒大队长得批评。说的什么,过了这么久,李熏然已经记不清了。不过就是些,精神可嘉,但是行为太过危险不可取之类的。但是李熏然记得,刑警大队和缉毒大队合资买的锦旗,是他两天后亲手送进院长办公室的。


就在李熏然望着这个院长出神的时候,缉毒大队长把矛头指了过来。李熏然回过神来低下头,恭恭敬敬地接受领导批评。确实是他们工作疏忽,看守不利,才让逃犯有机可乘。


“大队长,刚才这位刑警同志也很英勇。将功赎罪,就不用批评教育了吧。”


当时的李熏然可能还不知道,他会永远记得这个声音。这是他听见凌远说的第一句话。


李熏然有些感激的转过头看着凌远。只见他对自己微笑着点点头,伸出一只手来。


“我叫凌远,幸会。”


那一刻,李熏然知道,他完了。


思绪回到现在,李熏然关小了熬粥的火,回想起他与凌远神奇的邂逅,真的觉得好像神的安排一样。但是那时的他,却说不上是多么幸福的。


在遇到凌远之前,李熏然对自己的感情生活,并没有多大的期望【1】。


从小到大,无论品德、成绩、相貌,李熏然一直是所谓“别人家的孩子”。课桌里的情书,从来都没断过。但是那时候他还很小,父亲虽然忙,但是对他管得很严,他自己对这种小孩子过家家似的感情游戏也不是很上心。


后来上了警校,身边的同学都纷纷私下有了女友。他虽然不屑与他们为伍,但是也尝试着结交了一些异性朋友,有的也发展成了亲密的关系。但是他对那些女孩子,从来不温不火的,来者不拒去者不留。渐渐地,他在警校里就有了“女友杀手”的名声。


也是在警校里的时候,李熏然意识到了自己喜欢同性这件事。和所有传统中国家教出身而后知后觉的男孩子一样,他恐惧、反抗、甚至厌恶自己。曾经有一段时间,李熏然一直处在崩溃的边缘。但是他太过要强了,身边的人,并没有发现他心中翻天覆地的变化。李熏然自己都不记得,他到底花了多少时间,才与自己和解。


后来,李熏然毕业,来到了刑警大队。他知道在外面的世界,欧洲或者北美,不同性向的人们都已经不用再害怕和隐藏自己,纷纷站出来为自己的权益而战斗。更多的人学会了接受自己也接受别人。但是李熏然也知道,在中国,这样一个单单谈性都色变的地方,什么时候能把性取向这种话题放到桌面上来都还遥遥无期。更何况,他是刑警,是一个公务人员。这是一个更加特殊而无情的领域。要他辞职出国,那是不可能的。做一个刑警,不光是他的家庭、父亲的意愿,更是自己的理想。


所以,李熏然打定了主意,他自己一个人也就可以了。如果不能按照自己的心意接受一段感情,就把他所有的热情和空间都投入到他热爱的事业中,也很好。


直到,李熏然遇到了凌远。


与凌远的邂逅,那一刹那的目光交错,的确让李熏然惊艳。他到现在也会因此想起一句被几乎所有言情小说用烂了的狗血诗。


“金风玉露一相逢,胜却人间无数。”


他们两个金风玉露的一次相逢,却也止步于这一次相逢。李熏然知道,凌远这个人会一直刻在自己的脑海里,但他对两个人今后会如何却没有任何期待。毕竟,他还是一个现实而对待感情又有些怯弱的人。


于是,时间不匆不忙的就过了一年。那一年里,李熏然三次因为案子受伤,三次都被送进凌远的医院。他甚至怀疑,他们市刑警队可能是医大附院的独家赞助单位。


这三次住院,李熏然当然没有浪费机会。趁着当初两人勇斗歹徒的缘分,李熏然都会去凌远办公室去看望他。每次,也不过凌远为他倒一杯茶水,他坐在凌远办公桌对面,聊一聊天而已。其实,他们谈话的内容,也更像是给领导汇报工作一样,并没有什么特别值得一说的话。


记得第二次去看了凌远之后,李熏然慢慢悠悠往病房走,正巧遇到那个当初给黑社会老大做手术的外科医生。当时,李熏然已经知道他叫韦天舒。韦医生见到李熏然,笑着朝他走了过来。


“刑警同志,去拜访院长啦?”韦医生笑嘻嘻的问。


李熏然微笑着点了点头。


“哎呀,”韦医生一边跟李熏然一起走,一边叹了口气说,“小李同志啊,我还是劝你啊。我们院长,可不是你想象的那种温暖可爱的白衣小天使哦。他呀,对待病人可是铁面无私,甚至可以说是铁石心肠。你要是想和他套近乎呀,可不要抱太大希望哦。”


李熏然听了韦医生的话,也不知道怎么回答,于是就转过头来望着他。韦天舒看了看他,意味深长的拍了拍他的肩膀,就走了。


第三次,李熏然再次情不自禁的走到凌远办公室门口的时候,看见办公室是空的。他想起了韦医生的话。


我这是在做什么呢?李熏然问自己。明明不是对感情没什么期待的吗?为什么还要来找这个人呢?这不是庸人自扰吗?李熏然觉得自己很蠢。他摇摇头,转过身准备走了。


一转身,李熏然就看见对面的会议室里,凌远正在给医生们开会。李熏然望着凌远专心致志的侧影,突然就挪不动步子了。他看了一会儿,回过神来,觉得自己实在是傻得没边儿了。李熏然正打算悄悄离开,却瞥见凌远转过头来,看见了他。


李熏然觉得有些不知所措,正要挥挥手就走的。没想到凌远却从会议室推开门,探出身来对他说:“可以稍微等一下吗?会马上就开完了。不好意思。”说完,凌远还不知好歹的笑了一下。李熏然呆呆的望着他,点了点头。


从那一天开始,李熏然觉得其实凌大院长也不是向人们说的那么没有人情。他甚至觉得两个人的关系更近了一步,但是,即便如此,李熏然也尽量克制自己不要有非分之想。


再然后……李熏然一边搅着锅里的粥,一边想,好像很长一段时间里就没有什么然后了。


再然后,就是过了很久,李熏然又一次光荣负伤入院。只是这一次,情况比较严重。


当时,他们队正在侦破一起重大连环谋杀案。由于布局失误,在一次伏击犯罪嫌疑人的时候,李熏然竟然被俘了,还被催了眠。虽然被解救回来,但是还是在医院里出了差错。最后还是他自己给了自己一枪,才真正清醒过来。


李熏然现在回想起来,都对这一件事感到不可思议。就好像是在拍电影一样,让人觉得离奇而遥远。


当时,李熏然不出所料的患上了PTSD。创伤后应激障碍,他在警校的时候是学过的,如何预防,如何自我调节。但是李熏然从来没有想到过,自己会有需要这方面知识的一天。


李熏然还在住院的时候,就一晚上一晚上的连着做噩梦;白天在病号休息室里,也是坐立不安,要不就是大脑一片空白的发呆。有两次凌远来看他也没说上什么话,他都还觉得挺不好意思的。


那时的李熏然很害怕,他害怕自己没办法及时康复,没有办法再继续刑警的工作。这样的恐惧,随着他离出院的日子一天一天临近,愈演愈烈。


终于,那一天下午,李熏然出院了。他记得当时是夏天,前几天连下了好几场雨,天空难得蓝的像宝石一样。那时,李熏然站在医院大门口仰望着天空,却一点也不觉得美。他只觉得汽车的声音震耳欲聋,空气稀薄的令他无法呼吸。就在这时,身后传来凌远的声音。


“李熏然,等一下。”


李熏然回过头来,看见凌远朝他跑过来,停在离他不远的地方。李熏然现在回想那个画面,觉得像是天使降临。


“你先到我办公室等一下,我一会儿就下班了。我有点事找你。”凌远说。


李熏然点了点头,跟着凌远走了回去。


那一天,凌远带着李熏然回到了自己家里。凌远说,李熏然现在心理状况不稳定,不适合一个人住,需要有医疗知识的人观察照顾。


李熏然记得凌远是肝胆外科的,什么时候变成心理专家了。但是,他还是觉得凌远说的很有道理,可是心里也还是有点莫名其妙。无论如何,不管是情不自禁还是鬼使神差,他就是留下了。


疾病是拉近人与人关系的催化剂。李熏然在凌远家里的这段时间,一点一点感觉到了凌远对于自己的好意。但是当时的他,似乎已经陷得无法自拔了。而在他看来,凌远对于他,却不过是一个好心的人对一个需要帮助的对象,理所应当的伸出援手。但是有时候凌远一个无意的亲密举动,又惹得李熏然猜疑抓狂。


那段日子,说甜蜜是甜蜜,但是也挺折磨人的。总之是没有歌里面唱的那么甜美。李熏然一边点头想着,一边往煮剩不到一半水的粥里加牛奶。


半个月以后,李熏然也不知道自己恢复了没有,但是他知道自己再在凌远家里待着,他就要疯了。所以,那一天他请了半天假,趁着凌远在上班,一个人搬走了。他留了一张纸条,除了谢谢,什么都写不出。


那一天晚上他下班的时候,凌远的车等在警局外面。他走到车跟前,牵强的挤出一个微笑。还没说话,就听凌远的声音从慢慢降下来的车窗里飘出来。


“上车。”


李熏然记得,在车上,他们好像吵了架。然后也不知道是谁先开始的,他们就接吻了。他记得凌远开着车带着他飞奔回到家里,一路上都是怒气冲冲的样子。再然后……


李熏然回忆着,一个人在客厅里抱着靠枕,无耻的羞红了脸。这时候,他听见厨房里牛奶粥溢出来的声音。


李熏然把粥盛进碗里,盖上盖子。一抬头,墙上的表已经指向了十二点半。他伸了个懒腰,朝卧室走去。


李熏然栽倒在床上,还在回想着他和凌远在一起之后这一年里发生的种种好的坏的事。整个人都和那些甜蜜的回忆一样,轻飘飘起来。渐渐地,他就迷迷糊糊的睡着了。


过了一会儿,门口传来一阵微弱的声响。


凌远回家了。


李熏然感觉有人在自己额头上亲了一口。他安心的叹了一口气,彻底进入了梦乡。



**注释**

【1】本文没有简瑶一干人等。


#熏熏的粥竟然没有熬糊……牛!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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