于田大叔

狂童之狂也且。

© 于田大叔 | Powered by LOFTER

【蔺晨X傅红雪】劝君留(二)

#圈地自萌,不喜误入!

#今天一小更~明天就可以又一小更~

#细水长流~细水长流~

#上文链: 劝君留(一)

事已至此,傅红雪便终于在琅琊阁住了下来。

最初几日,傅红雪身体尚还虚弱,蔺晨不准他出去。除了平日里时刻有侍者伺候着,蔺晨也时不时的就往他屋里去。倒不是为了治病。每日只两次汤药,不用他那么勤着颠来跑去。

傅红雪本不甚言谈,似乎又打定主意认定蔺晨不是什么正经人,便一句话也不愿意跟他多说。蔺晨心里明白,却自得其乐的总去招他,嘴不停歇的唠叨着自己此去西北的趣闻。可知他到西北没几日便救回了傅红雪,也不知他哪里搜罗出那么的的话来说。

没话找话最是累人,蔺晨也不是个自找没趣的。他捡着时候,什么时候见傅红雪低着头,眉心蹙的能夹死只苍蝇,就知道自己撒够了欢。他却不走,使唤人把阁中需他过目的文书都搬了来,小火炉一支烹着茶,自顾自办起了公事。

过了几日,傅红雪终于被蔺晨准许下床走动。他大概原以为蔺晨会派人跟着他,是以出门时总是左顾右盼,且去的不远,只在屋外的庭院中立上一会儿,便又回去了。

蔺晨不会找人跟他。他也不知哪来的自信,认定傅红雪不会毁约,便任他随意走动。须知琅琊阁建在山中层峦叠错处,阁中山石林立,或有涧流湍飞,藏人之处不在少数。再加上此时正是仲夏,山中常有雨雾,阁中也不时便雾霭缭绕,往往几步开外便迷茫一片。故而,若是傅红雪真心想要逃跑,蔺晨十有八九也不能奈他几何。

蔺晨信人不疑,傅红雪倒是也真不辜负,果真乖得很。他每日只在自己所住的庭院中走走,按着蔺晨的嘱咐到不远处的一个亭子里让他把脉问诊,一刻也不跟他多呆,便又回自己屋中去了。


相处了半月,蔺晨大概知道傅红雪是个冷面冰山样的人物。是以傅红雪对着他面若冰霜,蔺晨起初也觉得无所谓。况且这人生的标致,怎么样的形容,蔺晨都觉得看不够。但日子久了,蔺晨就有些绷不住。

他是恨自己吗?不至于吧。再怎么说我也救他一条命呀?难道他看穿我成心不想让他回去?不会吧,那么明显吗?

蔺晨一手支颌,一手为傅红雪摸脉,见他蹙着眉头望着亭外,心里纳闷。

“咳咳,你新受的伤已经好的七八了,没几日就能痊愈。”蔺晨收回手,正色道,“新伤好了,我便能着手开始治你的旧伤。”

傅红雪转过头望向蔺晨,眸色一闪,又转回去不看他。他一边把手从脉枕收回去,一边低声道:“多谢。”

“我干什么了,你那么讨厌我呀?”

蔺晨趴在案上,歪着头问傅红雪,一副可怜兮兮的形容。傅红雪回头看他,又急转回头去,尴尬道:“我没有讨厌你。”

“那你干嘛对着我,就跟对着你仇人似的,整天愁眉苦脸的呀?你是个美人儿,虽然成天西子捧心的样子也好看,但你若能多笑笑,不是更能闭月羞花么!”

傅红雪听了身子一僵,瞥了他一眼道:“没什么开心的事,我为何要笑?更何况,我若视你为仇人,更不会与你在此对坐。”

蔺晨听了,长叹一声,正打算再发几句牢骚,却见傅红雪转过身来对着自己,虽还是没有一丝笑意,倒是把眉心舒展开了。只见他语气甚无奈道:“公子,你不要再叫我美人了。”

蔺晨愣了一下,不知为何心花怒放起来:“好好好。不叫了不叫了。你说叫什么就叫什么!叫你红雪?雪儿?”

“请公子直呼在下名讳便可。”

蔺晨见傅红雪又冷下脸来,赶忙摆摆手道:“好好,傅红雪就傅红雪。那傅红雪,你以后也别叫我什么公子了,也就直接叫我的姓名——蔺晨好了。”

蔺晨觉得这是个重大的进步,整个人喜不自胜的,简直要笑出了花来。傅红雪望着他眨了眨眼睛,低头微微一点,便算认了。

傅红雪生了双绝世无双漂亮的大眼睛,眸色深而灵动,仿佛林中小鹿一般单纯无辜;眼睫长而黑,衬得他眉目如画,仿佛不像是在这凡尘中生出来的。蔺晨支着头,被他刚看着自己那一眨眼,看的着了迷。

“你生的这样,怎么会有人恨你,想要杀你呢?”

蔺晨心下陶醉,一不小心,便将心里话说出了口。

傅红雪看了他一眼,垂眸不语。他忽然起身,也不象往日般别别扭扭的道别,转身便走了。

蔺晨回过神来,望着他的背影,想起方才他起身时又是皱着眉头的模样,便知自己的话怕是勾起了他的心事,后悔不已。


自然,是有人恨傅红雪的。而傅红雪自己,也是背负着一身的恨长大的。他从不知活着除了复仇,还有什么更重要的事。且他从小孤独一个人,血泪和苦痛,没有一个人帮他承担。如今,忽然有一个人与他非亲非故、素未谋面,却竭力救他,又对他好,傅红雪不能理解。他想不出这人是为了什么。他不过是个飘零无依的孤独刀客,琅琊阁不会对他有所图谋;且西北、江南武林分立,琅琊阁也不会插手万马堂与魔教的恩怨。

便说那个蔺晨,虽说总没个正经,但看他的样子,也断然不像个图谋不轨的宵小之徒。那他为什么对自己如此?真的只是闲的吗?

傅红雪左右也想不通,在房中运行内力时便不禁分了神。他胸中一阵憋闷,忽的便吐出一口血来。傅红雪连忙用袖子拭了,心中莫名愧疚起来。他眼前浮现出蔺晨嗔怪的神情,望向窗外,便见一个侍童若隐若现的身影。他走到傅红雪门前,轻声扣门道:“公子,阁主已经等候多时,久见公子不来,便遣我来问问你是否身体不适。”

傅红雪瞟了眼袖子上的淡红血迹,连声应道:“这就去了。”


“哟,大三伏天的裹这么严实,不怕生痱子吗?”

蔺晨等在庭中,见傅红雪不像往日一般只穿着单衫,却在外面又套了件氅衣,便忍不住调笑他。忽然,他又一转话头,语气关切道:“你是伤风了,觉得冷?来来来,我给你瞧瞧。”

傅红雪见蔺晨朝自己走来,便要后退,却还是被他捉住手,牵着往矮凳上坐了下来。蔺晨抬手在他额上轻轻一贴,又拉着他的手给他摸了摸脉,神色忽然顿住了。傅红雪见蔺晨如此,便硬把手抽了回来,低着头道:“不碍着。”

蔺晨一摸他的脉象,便知道了个一清二楚。他不说什么,也说不出什么。横竖不过是他自己多管闲事、一厢情愿,又怪不得傅红雪什么。蔺晨心中气馁懊恼,面上的神色藏不住便黯了下来。他低着头,憋着气捣鼓面前的茶盏。门外庭院里蝉声震耳,更搅得他心烦意乱。蔺晨暗自烦着心生着气,便丝毫没注意到傅红雪望着他,神色愧疚。

蔺晨终究还是不甘心,他想自己难得如此在意一个人,一心想让他好,断不能就这么断送了自己的一片心。于是,他释然一笑,心中有了对策。

“你的伤确实已经好全了。这几日我又研读经书,你那顽疾我也有了医治的办法。说起来,倒也不难,不过调养而已。倒是有一点,你须遵守。不然我不仅功夫白费了,你这条命,恐怕也要搭在我琅琊山上。”

“什么?”

“医治期间,你不可运行内力。”

“什么!?”

“你放心,我这法子,最迟不出两月,便可见效。见效后再有一月,便可将你全然医好了。而且,不仅能将你医好。你若调理得当,说不定还能长你的功力。到时,你稍作恢复,自行去留。”

蔺晨说的滴水不漏,底气十足,傅红雪便真的信了。蔺晨将一盏茶放在傅红雪面前,见他拿起茶盏时,忽然冲着自己轻轻一笑,淡淡的道了声“多谢”。那他的笑容,仿佛仲春时节,杏花蘸水,缤纷明丽。可蔺晨望着他,却完全笑不出来。


是夜,蔺晨唤来阁中掌事,将一封亲笔信递与他。

“这封信,即刻派人快马送到金陵城去,必定亲自交到长苏手中。”

阁中诸事无论公私,若没有蔺晨特殊嘱咐,必都是由掌事过目。掌事见蔺晨的信没有封口,便自然而然抽出来看。他读过了信,满面担忧的叹了口气。

“阁主,如此恐怕不妥吧?”

“有什么不妥?”

“我江南武林与西北之地自古分制,相互从来不通关联。您若插手西北武林中事,怕是对琅琊阁与江左盟都有害无益。”

“我不过是托人去那里查些私事,并没有插手什么江湖纷争。况且长苏他虽为江左盟宗主,却也懂得分寸,必然不会做出对琅琊阁与江左盟不利之事。”

“阁主,我看……”

“不必再说了,我只是心中好奇,也不想多事。我又不是要帮他报仇,只是想弄清原委而已。终究,不过是只求自己安心罢了。”

“是……”


————没完呢————

评论 ( 9 )
热度 ( 84 )
  1. 共1人收藏了此文字
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